那漸遠的身影
發布: 2009-03-10 19:15:52 作者: isaas 來源: 青年文摘

“小冬,快吃飯啦!”張冬的媽媽喊著。“這孩子想當兵都想瘋了,整天戴著大蓋帽在院子里瞎走。”媽媽嘮叨著。張冬從小就志向當一名解放軍,穿著一身迷彩服,多帥,多洋氣!
張冬十八歲時,正趕上鄉里招兵,張冬勸說父母后去報了名。張冬長得很結實,看上去又純真帥氣,一眼被軍官看中。張冬從此開始了他的軍人生涯。
在軍隊中,張冬很上進,刻苦訓練,在新兵大操練中獲神槍手稱號。休息時間,張冬又鉆研軍事技術,很得領導賞識。漸漸的張冬由一名小兵升為班長、排長、連長,三年后被提拔為武裝部干部,主管槍支。他變得更加成熟,更具軍人風范。他堅持訓練,工作認真負責,富有年輕熱的朝氣與斗志,憧憬著他和他的家人美好的未來。
張冬每個月都會給媽媽和姥爺們郵錢。他總是郵一大部分,存一部分,自己只留一小部分,過著節儉的生活。因為他是老大,使一家之主,他需要養這個家,需要自食其力。那年他22歲。張波是張冬的親弟弟,從小不愛上學,與村上不學無術的孩子一起混,媽媽用鞭子打都不管用。家里人只能勸說,并從經濟上制約他。張冬也多次告誡老弟,“小波啊,別跟那些人在一起混了,你是男子漢了,以后要養家的,現在媽媽有病,姥姥,姥爺也年邁多病,讓他們省點心吧!學一門手藝也挺好的是吧。”張冬也多次要張波去當兵,但張波只是不愿,嘴上說著要學一門手藝,但還不改以往。
“小冬啊,不好了,不好了!”媽媽在電話中氣喘吁吁地說著。
“怎么了媽,出什么事了?”小冬焦急地問著。
“小波賭錢輸了,把房產證押給了人家,人家來要房了,小波也不見了。咋辦啊,咋辦啊。”媽媽的聲音都變了。
“別急啊媽,我現在就回去。”張冬請假后立刻往家趕。
這會兒,小波聞訊躲走了。一個惡滋滋的人帶著幾個打手在外屋,不時地嚷嚷,“讓那王八蛋出來,不然都給我滾出這個房子!”姥姥,姥爺也氣得躺在了炕上。大約兩個小時后,小冬進了屋,媽媽一頭鋪在小冬身上。“小冬啊,你終于回來啦,媽媽哭泣著。”安頓好媽媽后,帶著滿臉愁容的小冬與那個人攀談起來。只有交換張波的三萬元賭債才能交換房產證。迫于無奈,張冬把手中兩萬元的積蓄拿了出來,加上從親戚四處借來的一萬元錢,勉強抵上了小波的賭債。
經過這件事,媽媽便一病不起,她真的是被氣壞了。發燒,咳嗽,還經常說著一些胡話。她對小波這個不爭氣的孩子真是傷透了心,真是恨鐵不成鋼啊。還好有小冬這個懂事的孩子在旁邊守護。張萍,張冬的小妹妹聞訊,從學校趕回來照顧媽媽,張冬家里單位兩邊跑,人都顯得消瘦了許多。張波一直沒回家,也無人問津了,他回來反而媽媽和姥爺們會更生氣,所以張冬也沒去找。
媽媽每天都打針吃藥,漸漸地病情有所好轉,但家中經濟狀況不是很好,迫是拮據。恰逢張萍今年高考,張萍平時學習很刻苦,成績在班級名列前茅,在高考中取得647分的好成績,被國內一所有名的高校錄取。欣喜的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,她把錄取通知書念給媽媽、哥哥和姥爺們聽,當聽到5000元每年的學費時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經過小波的事,加重已是很貧困了,就連小波的儲蓄也空了,親戚都借到了,哪還有錢去支付每年五千元的學費啊!喜悅中的張萍立即心情沉重起來。眼看著報道日期的臨近,學費也遲遲沒有著落。一天晚上,張萍對家里人說,她決定不上大學了,去學們手藝,為家里減輕點負擔也挺好的。她強忍著笑了一下,張冬聽了很是傷心,略有所思。
一周后的晚上,張冬把一個信封給了張萍,“小萍,這是5000塊錢,拿去交學費吧!一定要爭氣啊,全家都靠你了。”他略帶傷心。
“哥,你從哪弄來這么多錢啊!咋回事啊!”張萍疑惑而又驚喜。
“小冬,這錢是從哪來的?”媽媽也遲疑地問。
小冬頓了一會,笑著說:“啊,忘說了,領導知道了小萍的事,借我的。還有我最近每月長了五百元的工資,可以提供小萍的生活費,家里也能過得好一點了。”
媽媽點了點頭。
張冬每月都會給張萍300元的生活費,給家中多余以前200元的生活費。家中的生活有很大程度的好轉。
突然有一天,五個警察走進了屋子,正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所有人都怔住了,張冬呆坐在那里。“對不起,打擾了,我們需要帶張冬去了解一些情況。”手銬卡的一聲戴在了張冬的手上,張東隨警察走出了門外,他一句話也沒有說,緩緩地向前走。媽媽,姥爺在后面哭嚎著,看著張冬漸漸遠去的身影。
事情是這樣的:
張冬在武裝部工作,負責管理槍支,便于接觸槍支。李濤欲與張冬合伙倒賣槍支,張東負責提供,李濤銷售,把倒賣的槍支做成廢品,以便做帳。張冬多次拒絕,第一這是犯法,第二有損國家利益,有愧組織的培養,一直都不理睬此事。經過家中的一系列事,張冬迫切地需要有更多的錢,他要妹妹上大學,他要給媽媽治病,他要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。張冬深思了許久,終于答應了李濤,何某倒賣了數十次槍支,賺得十萬余元錢。年終查賬時被查出,組織報司法部門處理,所以引起今日之災禍。
一個純真的小孩,一個好士兵,一個孝順的兒子,為了這個家,他毀了自己。
他的身影漸漸的遠去,隨著押送車消失在迷霧中,只有媽媽,姥爺們呆站在大門口哭泣,悔恨……